第35章 03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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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035
【第三十五章】
葉茉初一直跟在葉青梧身後, 前面兩人對話時，她只靜靜聽著，雖然已經猜測是嚴景知害的春梔, 可聽到嚴景知真的親口承認是他幹的，她氣得恨不得拿刀捅他。
怎知，這個念頭剛起, 阿姐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刀，竟真的捅了嚴景知一刀。
“阿姐，當心。”葉茉初又驚又懼, 生怕嚴景知反手搶刀傷了阿姐, 她驚呼一聲, 抄起手邊架子上的花瓶就跑過去, 準備等嚴景知出手時，一瓶子敲過去。
可沒想到嚴景知跟個傻子一樣，居然還對著阿姐在笑。
葉茉初完全看不懂了，抱著花瓶傻站在原地。
葉青梧把匕首拔出來，手指染滿血跡，聲音冷靜帶著些不易察覺的狠意：“這一刀, 是為春梔。”
嚴景知再次悶哼出聲，面色蒼白，捂著腰間，笑著說：“好。”
墨文一直守在門外, 聽到裏頭動靜不對，匆忙推門進來, 待看清情況, 臉色驟變，三兩步沖上來, 一手扶住嚴景知，一手按住腰間刀柄，神色戒備地看向持刀的葉青梧。
見墨文冷不丁沖進來，葉茉初一步沖到葉青梧身旁，舉起花瓶，語氣兇狠：“我看你敢傷我阿姐。”
“葉二姑娘別誤會。”墨文生怕葉茉初一瓶子砸過來，急忙澄清，見葉茉初一直盯著他按著刀柄的手，又趕緊把手拿開，還舉高了些，示意自己不會動刀。
葉茉初這才把瓶子放低了些。
墨文再看葉青梧，就見她面色緊繃，眼帶殺氣，手上的匕首仍舊緊緊握著，他生怕葉青梧盛怒之下再刺一刀，趕緊提醒：“夫人，大人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，望您三思。”
葉茉初也反應過來，是啊，嚴景知這人再可恨，可他畢竟陛下親封的徽州知府，要是阿姐真的殺了他，是出了一口惡氣，可阿姐怕是也要為此下獄。
葉茉初一個激靈，手裏的花瓶往旁邊一扔，也顧不得花瓶摔得稀碎，一把握住葉青梧的手腕：“阿姐，冷靜，冷靜。”
葉茉初正小心勸著，嚴景知卻無所謂地笑笑：“青兒，只要你肯解氣，刺多少刀都沒關系。”
見他瘋癲如此，葉青梧手下一動，似乎要順了他的意。
葉茉初氣得簡直要暴起打人，一把抱住葉青梧的腰，不讓她往前：“阿姐，茉兒害怕。”
聽到妹妹慌亂不安的聲音，葉青梧攥著匕首的手微微松了力道，葉茉初趁機把匕首接過去，胳膊一揚，將匕首甩出去好遠。
匕首掉在摔碎的半截瓷瓶上，發出當的一聲。
葉青梧冷靜下來，看著嚴景知，一字一頓說道：“嚴景知，從今往後，你我再無幹系。”
說罷，牽住葉茉初的手轉身：“茉兒，我們走。”
葉茉初狠狠瞪了一眼嚴景知，“再敢糾纏我阿姐，休怪我不客氣。”
姐妹二人出門走了，議事廳內寂靜下來，嚴景知望著一地的碎瓷片，再也撐不住，一陣眩暈，往後倒去。
墨文急忙將人扶到臨窗的羅漢榻上躺下，“大人您稍等，小的這就去喊大夫。”
嚴景知抓住他胳膊，有氣無力：“夫人傷我一事，不要讓他人知曉。”
墨文點頭應是，腳步匆匆出門喊人去尋大夫，隨即折返，一進門，就見嚴景知竟然撐著腰下了地，正俯身在一堆亂瓷片中撿那把匕首，可腰部傷口限制了動作，他幾番伸手都沒能夠到，額頭冷汗大顆大顆滴落地上。
墨文臉一黑，飛奔上前，將匕首撿起，遞到嚴景知手裏，攙著他回到榻上躺好，一邊去櫃子裏找金瘡藥，一邊埋怨：“大人，您好歹愛惜一下自個身子。”
嚴景知躺在榻上，將匕首舉到面前，自言自語般低聲喃喃：“青兒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墨文拿著金瘡藥走回來，接過嚴景知手裏的匕首，小心將官袍上的口子再割開些，藥粉灑在傷口上，嘆了口氣：“大人，您和夫人鬧到這個地步，再無可能重歸於好了。”
藥粉撒在傷口上，痛得嚴景知面色慘白，氣若游絲：“我知道，青兒不會原諒我了。”
---
葉茉初被葉青梧牽著往外走，邊走邊警惕地看著四周，有些擔心：“阿姐，你說嚴景知會不會讓衙役來抓我們。”
葉青梧搖了搖頭，語氣篤定：“不會，若想抓，方才他就喊人了。”
葉茉初想想也是，放下心來。
一名衙役路過，朝葉青梧行禮，隨後目露驚愕地看著她通紅的手和沾了星星點點血跡的裙擺，似乎想問什麽，但礙於身份終是沒開口，點了下頭走開了。
等那人走遠，葉茉初忙掏出帕子給葉青梧擦手，可血跡幹涸，擦不掉，她便用帕子將葉茉初沾了血的右手包裹住，扯著她加快腳步出了府衙。
見二人雖安然無恙出來，可神色都有異，尤其是葉青梧身上還沾著血跡，常臨和寧泰都是神色凜然，忙迎上去詢問出了何事。
葉茉初搖了搖頭：“回去再說。”
常臨寧泰便不再問，將姐妹二人迎上馬車，帶著侍衛們護送二人速速離開。
葉茉初抱住葉青梧的腰，緊緊抱了一路，一陣陣後怕：“阿姐，幸好你沒捅死他。”
葉青梧摸著小姑娘的頭：“別怕，阿姐心裏有數。”
葉茉初想到嚴景知那一身的血，還是有些擔心：“阿姐，他不會死吧？”
方才那一刀，她看得清清楚楚，紮得可不淺，萬一紮中了要害，回頭再死了，那阿姐可怎麽辦。
葉青梧見小姑娘滿眼慌張，又說：“別怕，阿姐瞅準了位置，控制著力道紮的，死不了。”
見她說得胸有成竹，葉茉初眨巴著眼睛問：“當真？”
葉青梧點頭：“當真。”
茉兒即將成為宸王妃，她作為茉兒阿姐，若是背負殺人罪名，豈不給茉兒抹黑。皇家媳婦本就難當，她不會因自己的事情拖累茉兒。
葉茉初窩在葉青梧懷裏蹭了蹭：“阿姐，咱們還不如報官了。”
葉青梧揉了揉妹妹的頭：“原本我也想過要報官，可嚴景知自己就是徽州的父母官，我要告他，就得去京城往上告。春梔雖九死一生，可到底活了下來，那麽即便刑部受理此案，嚴景知也只是殺人未遂，他是官，春梔是婢，此案最終結果怕是不會如我們的意。”
“再者說，若要上告，那麽此事勢必要鬧得人盡皆知，我和嚴景知那些事也將傳得沸沸揚揚，阿姐往後，怕是再難清凈。”
“我如今什麽都不記得，當真對薄公堂，也是一件難事。”
“我捅了他一刀，算是給春梔報了仇，此事便就此作罷。”
這番話在情在理，葉茉初點頭讚同：“嗯，不管怎樣，阿姐總算擺脫了嚴家，往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葉青梧笑了笑，“是啊，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葉茉初想到嚴景知，眉頭皺起：“阿姐，你說這嚴景知他心裏到底有沒有你？”
葉青梧搖頭：“不知道，與我而言，他如今完完全全是個陌生人，我無從判斷。”
葉茉初兀自分析著：“他若是心中有你，那為何又要納那麽多妾室，又和他表妹搞在一起，還任由他母親和妹妹磋磨你。”
“要說他心中沒你，可為何現在又突然做出這樣一番深情模樣，好像沒了你，他都要活不下去一樣。”
葉青梧想了想，再次搖頭：“不知，興許是有什麽毛病，又或是”
葉青梧看著妹妹那雙單純無辜的眼，停頓了一下。
葉茉初搖她胳膊，求知若渴：“或是什麽？”
葉青梧再一次告訴自己，茉兒不是她記憶中那個才九歲的小姑娘，已經及笄，成了大姑娘了，很快也將嫁為人婦，如此這般一番勸說自己，葉青梧才說：“或許男人都是‘賤骨頭’，人在身邊的時候不知珍惜，即將失去，才要鬧一出幡然悔悟來。”
見阿姐一棒子打死所有男人，葉茉初想了想，認真反駁道：“阿姐，阿兄和承淵哥哥都不是那樣的賤骨頭，他們都是天底下頂頂好的男人。”
葉青梧笑了，伸手揉了揉小姑娘腦袋：“茉兒說的對。”
兩人又說了一會兒，不再說嚴景知，聊起了那位不知身份的白公子，結果一個不記事，一個自動把周淮霖排除在外，姐妹二人分析了好一陣子，也沒想出這位白公子到底是哪個故交派來的。
---
姐妹二人回了葉青梧在城北的宅子，冬蘭已經和呂嬸帶人將葉青梧留在嚴家的東西全都拉了回來，剛卸了車，正指揮眾人在將箱籠往庫房裏搬。
冬蘭和呂嬸瞧見葉青梧衣擺上的血跡，都嚇得臉色一變，撲上來就要扶她，葉青梧忙說：“不是我的，我沒受傷。”
葉茉初也說：“沒什麽大事，不要擔心，春梔去打盆水來，勞煩呂嬸弄些吃的來。”
從一早上到現在，就早膳吃了些，後面接二連三的就沒斷過，兩人都不曾進食，此刻累得都有些沒力氣了。
呂嬸和春梔應是，腳步匆匆去張羅。
二人繞過忙忙碌碌的眾人進了屋，沒一會兒春梔端了水進來，葉青梧仔細將手上的血跡洗凈，拿帕子擦幹，剛坐下，郁乘淵就聞訊來了。
一進門，先將葉茉初拉過去，仔細打量，見她無礙，這才落座，問：“方才發生何事？”
葉茉初看了一眼葉青梧，葉青梧點頭，葉茉初便把方才在知府衙門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講給郁乘淵聽。
說完又有些擔憂道：“承淵哥哥，阿姐雖說收著力道了，可我還是怕嚴景知會死。”
郁乘淵聽完，並未說什麽，只點點頭：“太醫他們已經到了，稍後我帶著太醫去嚴景知那裏看看。”
葉茉初驚喜道：“秋桑也到了？”
郁乘淵點頭：“到了，方才樊戈去城門口迎回來的，如今都在我那院。”
葉茉初說：“那我讓寧泰去把秋桑接過來。”
郁乘淵：“秋桑在安置你的行李，稍後會過來。”
葉茉初歪頭看他，不解問道：“我的行李為什麽安置在你那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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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知，這個念頭剛起, 阿姐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刀，竟真的捅了嚴景知一刀。
“阿姐，當心。”葉茉初又驚又懼, 生怕嚴景知反手搶刀傷了阿姐, 她驚呼一聲, 抄起手邊架子上的花瓶就跑過去, 準備等嚴景知出手時，一瓶子敲過去。
可沒想到嚴景知跟個傻子一樣，居然還對著阿姐在笑。
葉茉初完全看不懂了，抱著花瓶傻站在原地。
葉青梧把匕首拔出來，手指染滿血跡，聲音冷靜帶著些不易察覺的狠意：“這一刀, 是為春梔。”
嚴景知再次悶哼出聲，面色蒼白，捂著腰間，笑著說：“好。”
墨文一直守在門外, 聽到裏頭動靜不對，匆忙推門進來, 待看清情況, 臉色驟變，三兩步沖上來, 一手扶住嚴景知，一手按住腰間刀柄，神色戒備地看向持刀的葉青梧。
見墨文冷不丁沖進來，葉茉初一步沖到葉青梧身旁，舉起花瓶，語氣兇狠：“我看你敢傷我阿姐。”
“葉二姑娘別誤會。”墨文生怕葉茉初一瓶子砸過來，急忙澄清，見葉茉初一直盯著他按著刀柄的手，又趕緊把手拿開，還舉高了些，示意自己不會動刀。
葉茉初這才把瓶子放低了些。
墨文再看葉青梧，就見她面色緊繃，眼帶殺氣，手上的匕首仍舊緊緊握著，他生怕葉青梧盛怒之下再刺一刀，趕緊提醒：“夫人，大人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，望您三思。”
葉茉初也反應過來，是啊，嚴景知這人再可恨，可他畢竟陛下親封的徽州知府，要是阿姐真的殺了他，是出了一口惡氣，可阿姐怕是也要為此下獄。
葉茉初一個激靈，手裏的花瓶往旁邊一扔，也顧不得花瓶摔得稀碎，一把握住葉青梧的手腕：“阿姐，冷靜，冷靜。”
葉茉初正小心勸著，嚴景知卻無所謂地笑笑：“青兒，只要你肯解氣，刺多少刀都沒關系。”
見他瘋癲如此，葉青梧手下一動，似乎要順了他的意。
葉茉初氣得簡直要暴起打人，一把抱住葉青梧的腰，不讓她往前：“阿姐，茉兒害怕。”
聽到妹妹慌亂不安的聲音，葉青梧攥著匕首的手微微松了力道，葉茉初趁機把匕首接過去，胳膊一揚，將匕首甩出去好遠。
匕首掉在摔碎的半截瓷瓶上，發出當的一聲。
葉青梧冷靜下來，看著嚴景知，一字一頓說道：“嚴景知，從今往後，你我再無幹系。”
說罷，牽住葉茉初的手轉身：“茉兒，我們走。”
葉茉初狠狠瞪了一眼嚴景知，“再敢糾纏我阿姐，休怪我不客氣。”
姐妹二人出門走了，議事廳內寂靜下來，嚴景知望著一地的碎瓷片，再也撐不住，一陣眩暈，往後倒去。
墨文急忙將人扶到臨窗的羅漢榻上躺下，“大人您稍等，小的這就去喊大夫。”
嚴景知抓住他胳膊，有氣無力：“夫人傷我一事，不要讓他人知曉。”
墨文點頭應是，腳步匆匆出門喊人去尋大夫，隨即折返，一進門，就見嚴景知竟然撐著腰下了地，正俯身在一堆亂瓷片中撿那把匕首，可腰部傷口限制了動作，他幾番伸手都沒能夠到，額頭冷汗大顆大顆滴落地上。
墨文臉一黑，飛奔上前，將匕首撿起，遞到嚴景知手裏，攙著他回到榻上躺好，一邊去櫃子裏找金瘡藥，一邊埋怨：“大人，您好歹愛惜一下自個身子。”
嚴景知躺在榻上，將匕首舉到面前，自言自語般低聲喃喃：“青兒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墨文拿著金瘡藥走回來，接過嚴景知手裏的匕首，小心將官袍上的口子再割開些，藥粉灑在傷口上，嘆了口氣：“大人，您和夫人鬧到這個地步，再無可能重歸於好了。”
藥粉撒在傷口上，痛得嚴景知面色慘白，氣若游絲：“我知道，青兒不會原諒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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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茉初被葉青梧牽著往外走，邊走邊警惕地看著四周，有些擔心：“阿姐，你說嚴景知會不會讓衙役來抓我們。”
葉青梧搖了搖頭，語氣篤定：“不會，若想抓，方才他就喊人了。”
葉茉初想想也是，放下心來。
一名衙役路過，朝葉青梧行禮，隨後目露驚愕地看著她通紅的手和沾了星星點點血跡的裙擺，似乎想問什麽，但礙於身份終是沒開口，點了下頭走開了。
等那人走遠，葉茉初忙掏出帕子給葉青梧擦手，可血跡幹涸，擦不掉，她便用帕子將葉茉初沾了血的右手包裹住，扯著她加快腳步出了府衙。
見二人雖安然無恙出來，可神色都有異，尤其是葉青梧身上還沾著血跡，常臨和寧泰都是神色凜然，忙迎上去詢問出了何事。
葉茉初搖了搖頭：“回去再說。”
常臨寧泰便不再問，將姐妹二人迎上馬車，帶著侍衛們護送二人速速離開。
葉茉初抱住葉青梧的腰，緊緊抱了一路，一陣陣後怕：“阿姐，幸好你沒捅死他。”
葉青梧摸著小姑娘的頭：“別怕，阿姐心裏有數。”
葉茉初想到嚴景知那一身的血，還是有些擔心：“阿姐，他不會死吧？”
方才那一刀，她看得清清楚楚，紮得可不淺，萬一紮中了要害，回頭再死了，那阿姐可怎麽辦。
葉青梧見小姑娘滿眼慌張，又說：“別怕，阿姐瞅準了位置，控制著力道紮的，死不了。”
見她說得胸有成竹，葉茉初眨巴著眼睛問：“當真？”
葉青梧點頭：“當真。”
茉兒即將成為宸王妃，她作為茉兒阿姐，若是背負殺人罪名，豈不給茉兒抹黑。皇家媳婦本就難當，她不會因自己的事情拖累茉兒。
葉茉初窩在葉青梧懷裏蹭了蹭：“阿姐，咱們還不如報官了。”
葉青梧揉了揉妹妹的頭：“原本我也想過要報官，可嚴景知自己就是徽州的父母官，我要告他，就得去京城往上告。春梔雖九死一生，可到底活了下來，那麽即便刑部受理此案，嚴景知也只是殺人未遂，他是官，春梔是婢，此案最終結果怕是不會如我們的意。”
“再者說，若要上告，那麽此事勢必要鬧得人盡皆知，我和嚴景知那些事也將傳得沸沸揚揚，阿姐往後，怕是再難清凈。”
“我如今什麽都不記得，當真對薄公堂，也是一件難事。”
“我捅了他一刀，算是給春梔報了仇，此事便就此作罷。”
這番話在情在理，葉茉初點頭讚同：“嗯，不管怎樣，阿姐總算擺脫了嚴家，往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葉青梧笑了笑，“是啊，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葉茉初想到嚴景知，眉頭皺起：“阿姐，你說這嚴景知他心裏到底有沒有你？”
葉青梧搖頭：“不知道，與我而言，他如今完完全全是個陌生人，我無從判斷。”
葉茉初兀自分析著：“他若是心中有你，那為何又要納那麽多妾室，又和他表妹搞在一起，還任由他母親和妹妹磋磨你。”
“要說他心中沒你，可為何現在又突然做出這樣一番深情模樣，好像沒了你，他都要活不下去一樣。”
葉青梧想了想，再次搖頭：“不知，興許是有什麽毛病，又或是”
葉青梧看著妹妹那雙單純無辜的眼，停頓了一下。
葉茉初搖她胳膊，求知若渴：“或是什麽？”
葉青梧再一次告訴自己，茉兒不是她記憶中那個才九歲的小姑娘，已經及笄，成了大姑娘了，很快也將嫁為人婦，如此這般一番勸說自己，葉青梧才說：“或許男人都是‘賤骨頭’，人在身邊的時候不知珍惜，即將失去，才要鬧一出幡然悔悟來。”
見阿姐一棒子打死所有男人，葉茉初想了想，認真反駁道：“阿姐，阿兄和承淵哥哥都不是那樣的賤骨頭，他們都是天底下頂頂好的男人。”
葉青梧笑了，伸手揉了揉小姑娘腦袋：“茉兒說的對。”
兩人又說了一會兒，不再說嚴景知，聊起了那位不知身份的白公子，結果一個不記事，一個自動把周淮霖排除在外，姐妹二人分析了好一陣子，也沒想出這位白公子到底是哪個故交派來的。
---
姐妹二人回了葉青梧在城北的宅子，冬蘭已經和呂嬸帶人將葉青梧留在嚴家的東西全都拉了回來，剛卸了車，正指揮眾人在將箱籠往庫房裏搬。
冬蘭和呂嬸瞧見葉青梧衣擺上的血跡，都嚇得臉色一變，撲上來就要扶她，葉青梧忙說：“不是我的，我沒受傷。”
葉茉初也說：“沒什麽大事，不要擔心，春梔去打盆水來，勞煩呂嬸弄些吃的來。”
從一早上到現在，就早膳吃了些，後面接二連三的就沒斷過，兩人都不曾進食，此刻累得都有些沒力氣了。
呂嬸和春梔應是，腳步匆匆去張羅。
二人繞過忙忙碌碌的眾人進了屋，沒一會兒春梔端了水進來，葉青梧仔細將手上的血跡洗凈，拿帕子擦幹，剛坐下，郁乘淵就聞訊來了。
一進門，先將葉茉初拉過去，仔細打量，見她無礙，這才落座，問：“方才發生何事？”
葉茉初看了一眼葉青梧，葉青梧點頭，葉茉初便把方才在知府衙門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講給郁乘淵聽。
說完又有些擔憂道：“承淵哥哥，阿姐雖說收著力道了，可我還是怕嚴景知會死。”
郁乘淵聽完，並未說什麽，只點點頭：“太醫他們已經到了，稍後我帶著太醫去嚴景知那裏看看。”
葉茉初驚喜道：“秋桑也到了？”
郁乘淵點頭：“到了，方才樊戈去城門口迎回來的，如今都在我那院。”
葉茉初說：“那我讓寧泰去把秋桑接過來。”
郁乘淵：“秋桑在安置你的行李，稍後會過來。”
葉茉初歪頭看他，不解問道：“我的行李為什麽安置在你那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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